2014年7月28日星期一

防民如防贼

防民如防贼

一个优秀的学者必不只是两脚书橱,把考据、引证工作做得精细到毛发与坟墓,一个优秀的学者要有简洁的天才,防止似是而非的东西,用波普的思想是“证伪”,比如钱穆的“传统政治不专制”说,胡秋原的“中国传统重自由”说,使人痛感他们是很优秀的书橱,却不是优秀的科学的工作者,这些国民党的准御用文人,和其它独裁的党派的文棍一样,淆于真知,作一些欺世之谈,维护传统的终极目的,还是维护独裁、极权者的现实利益。

胡秋原的“传统重自由”的证据,便是“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”,表面看来,统治者似乎不想防了,要疏、要导,骨子里的东西,正是害怕言论自由。历代统治者通过一统意识形态,不仅防得很好,而且技巧之高,学问之深,令人瞠目。从孔子的“三讳”到历代文字狱,一部中国传统,写满了专制的血腥,对言论自由的强暴。

岂止是防民之口,统治者简直是防民如防贼,“民可使由之,不可使知之”,古训犹在,这是愚民的最高法则。所谓“仁”,根本不是现代意义上的人道,因为它没有“平等、自由”可言,“仁政”只是统治者的恩赐,给予,“君君臣臣父父子子”一套把戏下,吃人的礼教屡屡上演。而民本主义也与人本主义大相径庭,它是在承认绝对专制下,对民情的一种缓冲,希望统治者“爱民如子”以达到御民、用民的长久,从理论到实践,从科学到仕途,一系列操作,农业社会的小民们没有丝毫自由。虽是私有制,但私有财产得不到保障,皇权无法无天,依然是“率士之滨,莫非王土;普天之下,莫非王臣”,是皇有制。户籍制从秦汉开始,小民们只有“无私奉献”的义务,没有“过问国事”的权利。

儒教实施攻心之术,法家推行治身之道。漫长的专制社会里,统治者外儒内法,对小民严刑以待。法家的“法治”,与现代民主社会建立在民意上的法治,有天壤之别,现代民主法治、立法、司法都来自民选议会的决策,而法家的“法治”无非是“明主峭其法而严其刑也”,要“使民畏之,然后恐惧,变其节,易其行……”

但是,由于儒学是理论指导,人性本善,教化至上……期待贤人出现成了传统文化中最久远的顽症。“小民、草民、贱民们”对待“青天、皇帝”是坚信不疑的,却从未想到,人性中的恶的层面,小民与大人们是一样的,更何况,在专制体制下,权力不能制约,官大人们的腐化堕落比小民厉害得多。个人的品质是无法保障的,现代民主制的权力制衡,却能保障。再恶的官吏也无法在民主制度下为所欲为,何况民主政治推崇公开、透明度。

中国的百姓要想进入现代社会,必须在心理上消除对官大人的自卑。见官腿就软的病态一日不除,奴才依然繁茂昌盛,民主和现代化就与中国人绝缘,马屁依然发达得很。个性与人格独立就无法成长。

要使那些标榜“爱民如子”或自称“公仆、服务”的家伙有所忌惮,人民必须有投票罢免他们的权利,让他们像儿子孝敬父母一样,“爱民如父”,而不是让他们嘴上“服务”骨子里防贼的愚民政策得逞。


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,不要向他们乞求,感激你本来应有的权利,也不要希望、幻想他们是“青天”,你把他们一个个当贼看,提起神,睁大眼,看他们怎么从纳税人腰包里掏钱,变“防民如贼”为“防官如防贼”,警告他们:“我是信不过你们的,你们必须好好干,否则,我们要请你们下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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