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7月22日星期二

异域、蛮邦--我们灵魂中的原耻

异域、蛮邦--我们灵魂中的原耻


北京,乍暖还寒的日子,我踏上了前往欧洲的旅途,去往马可波罗的故乡。
罗马,永恒之城,征服者的城池,蛮邦侵袭后挣扎的城池,古代遗物展示文明辉煌的城池;佛罗伦萨,诗人徐志摩翻译成翡冷翠的地方,文艺复兴之城,威尼斯,拜占廷皇帝求援西方时率领庞大使团登陆的名城.....这些都很让人遐想。
但是在古罗马帝国后裔的土地上,让人难忘的还是苏莲托和卡普里。许多年前,当我还是一名热血青年的时候,就曾经在《英语世界》杂志上拜读过天体物理学家的散文《重访卡普里》;许多年了,教授在海外已经转眼青丝成皓首,他在书写历史,我们也正在书写历史.....
卡普里,一个让人神驰的岛屿;苏莲托,一个与美丽歌曲和梦想缠绕的地方。
苏莲托,果然不同凡响。三月的苏莲托,我雨中走马观花,街道两边布满了柠檬树和柑橘树,奇怪的是春天的苏莲托,果实已经遍布树枝,有些还吹落地上,也无人摘取和捡拾。
跨过波涛,我来到了卡普里。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别墅和花园。奥古斯都虽然大权在握,仍然不能将帝国变成率土之滨,莫非王土,仍然要将自己在伊斯基亚岛上的产业卖了,从贵族手中购得卡普里岛。
在去往卡普里的船上,凑巧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来自曼彻斯特的电脑工程师,从曼联的足球谈到英国、中国、意大利。我想起了不列颠,也曾经颤抖在罗马帝国的威权下,也曾经有不少勇士为反抗罗马、追求自由而奋斗;而罗马,无可避免地衰落,罗马人沦为蛮族的亡国奴,直到1860年代,埃马努埃尔二世统一了意大利;而我们的古代帝国,长安帝国汉唐,也曾经是征服者,但是他们的后裔到了1270年代和1640年代,两度亡国,沦为亡国奴;而这些亡国奴的后裔,也全然懵懵懂懂,对自己奴隶的原耻(我套用原罪的说法)和奴隶根性一无所知,正如面对着公元一世纪建成的高大雄壮的罗马斗兽场,中华亡国奴会阿Q地说:我们要建也建得起来。
当我在苏莲托的雨中,想起了我们的祖先也曾小楼一夜听春雨;当我在卡普里的海风中,想起了我们的老师也曾书写历史;当我在异域听着《重归苏莲托》的歌声,怀想自己的祖国、家园、故乡,我们的阳光、海风、自由、春天在哪里?我们灵魂上的家园和故乡在哪里?
当我,回到亚洲东部内陆,回到混合了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气息的城池,回到了这个看似我的故乡又那么陌生的地方,回到了大都汗八里——这个曾被野蛮劫持过的鞑靼城,回到我们流血流汗流泪的城池,我的心重新颤栗。这里是我们的故乡,但这里真的是我们灵魂上的故乡吗?长安帝国的那些豪侠——飞将军李广、张骞、陈汤、班超....,长安帝国的诗人——李白、杜甫、岑参、高适.....,认可这个充满膻腥的地方为灵魂的故乡吗?
奴役还给奴役,自由还给自由。当我的脚踏在故乡和家园,我的心也随之安宁。这里虽然飞沙走石,这里虽然奴性横行,但是我要用的键盘将它变得美好和自由。
当我讲述异域、蛮邦,讲述我们灵魂中的原耻,讲述我们这一代人毕生的自由的梦想,讲述我们为寻找灵魂的家园和故乡的努力,你,我远方的朋友,你是否为我自由的梦想震撼感动,你的心,是否也为之颤栗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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