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8月7日星期四

“话"与“话儿"

“话"与“话儿"


  “话”与“话儿”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,但
寸于人类而言,却同等重要,同等致命。
    不生活在这片东方古大地,不对东方古文化作
深入探究的人,很难发现东方古“话”的秘密。这
套语言与思维系统确是令人吃惊的。
    比方说——“那话儿”一词,不知底细的
人,以为是“语言、句子”的意思,谁知说的却是
男性生殖器。话本小说中经常有“一刀割了那话
儿”之说。充分说明那话儿是致命的,魏忠贤们就是
靠着割了那话儿.才开始了他们奴才发迹的第一步。
    “那话儿”致命,“话”更致命。清代帝王的
办公室悬着“岂以天下奉一人,敢以一人治天下”
的条幅。这。话”就是说给百姓们昕的。“话”虽
是这么说。天下该无私奉献还是侍奉的,秀才们奉
文章、道德、奴性;女人们奉肉体、姿色、媚态;
叛逆们奉脑袋、性命、妻子。
    没有一套农业专制的“话”,几千年的专制统
治是无法得以延续的。当“吾皇万岁”们在“龙”
目“御”览后宫那些没了“那话儿”男人们跑来跑
去时。想到的决不会是“人权”、“人道”之类的话,而是“岂以天下奉一人”的话。
    这几天电视台正播放《宰相刘罗锅》,此剧当
然无甚新意可言,依然是农业社会“昏君君、忠
臣奸臣、清官赃官”的简单善恶二元对立把戏,但
有一个情节却颇想让人发笑——乾隆选美的那天。
也恰逢选才的时间,乾先生真是双喜临门呀!
见那“才子”们原也是和后宫那些玩物一样性质.
皇上的“话”仁慈圣明,皇上的“那话儿”自然也
“所向披靡,战无不胜”。
    何以不敢直称“那话儿”,除了避讳外,有没
有其它原因。可以称之为“那东西”之类,为何与
“话”有关?
    读林语堂一篇小品,名叫《从粱任公的腰说
起》,以为是谈粱启超“三围”之一围,谁知却是
谈粱启超的肾无端被医生误取一个。肾与腰何干?
是不是因为民间称肾为“腰子”。这“腰”与“腰
子”,是“话”与“那话儿”的又一版本。
    近代西方人,嘲笑中国人迷信,缺乏科学精
神,因为中国人觉得不是大脑在思考,而是心在思
考。美国影片<最后的裁决)中的律师罗杰斯·厄
尔即对女儿诺拉说:“只有中国人才认为肚子能思
考”。可是回视中国成语,不确有“心知肚明”、
“腹诽”、“满腹狐疑”之说吗?心如何能知?肚如
何能明?腹又如何能诽呢?把大脑的工作降到消化系
统来,也算是“文明古国”的一大发明吧!
    “话”确是很重要的。满清朝廷里,汉人与满
人就为争称“奴才”而打得不亦乐乎。  “奴才”只
是辛亥革命后才成为贬义的咧,而在满清国里,那
是“同志”、“家人”的意思,像钱谦益,洪承畴
这样的汉臣,就不配自称“奴才”,只配称
“臣”,可见这些大人物还连“家奴”也不配作
只配作“家狗”了。    …’
    所以,每当我想到历史上,那些肉体上没有
“那话儿”,精神没了“那话儿”的奴才和臣们,
争相称颂皇上的“话”,争着表示要永远听皇上的
话。跟皇上走,我就知道,他们其实也就是听皇上

的“那话儿”,跟着皇上的‘‘那话儿”走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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